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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是一次通往存在的旅途

发布时间:2018/11/8 浏览次数:1105

在信息爆炸的时代,人们将每天二十四小时无条件地分给了不断更新的微博,微信和朋友圈,留给书籍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在生活被争名逐利和焦虑不安分割得面目模糊的时候,阅读便成了最后的安身之所。 对珍妮特温特森而言,《活山》这本书,完美诠释了阅读为何那么重要。作者娜恩·谢泼德是大山的终身游客,她在这部中分享了她一生所见和对于自身的思考。 大山常常在我毫无目的地漫游时,向我袒露出最完整的模样。心中没有必须到达的目的地,所到之处也算不上特别,我不过是单纯想要和山待在一起;就像去拜访一位朋友,除了与他做伴,再无其他意图。


此刻,我躺在床上,手捧娜恩·谢泼德的《活山》。这本书是一次诗意的地理学探索,主角是位于苏格兰东北部的一座山脉——凯恩戈姆。它写成于上世纪四十年代,直到七十年代才迟迟付梓,最近又被坎农格特出版社(Canongate)重版。

对我而言,阅读《活山》这本书,完美诠释了读书为何那么重要。如此奇妙,而又必不可少,和一切其他事物全然不同。


读书,无可取代。

还是让我们回到《活山》这本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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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山》

[娜恩·谢泼德 

管啸尘 

文汇出版社 出版


作者娜恩·谢泼德终生未婚,一直居住在故乡,那是位于凯恩戈姆山脚的一个苏格兰小村庄。她受过良好的教育,也去过不少地方,但所有旅途的终点总是回家。她一生挚爱凯恩戈姆,曾为它写下这样的话:大脑无法消化大山所能给予的一切,对能够感知的也常常感到难以置信。


我并非登山爱好者,甚至不怎么爬山。对凯恩戈姆山脉,我一无所知,连这本书也是别人寄给我的。而书和门一样,唯有打开才能一探究竟;于是我翻开《活山》,走进了这扇门背后的世界。


在娜恩·谢泼德的陪伴下,我漫步于崇山峻岭之间。虽说她人已不在这世上,但她的声音依旧清晰,如同被她追踪溯源的溪流,越来越深远,越来越向内:这,是一条没有尽头的探索之路。

 肉身躺卧在床,灵魂却追随一本关于登山的小书神游,这种体验太棒了!当下,我们主要拥有两种经验模式:一种是实在的(所以我们会对真人秀、纪录片和写实戏剧感兴趣);另一种是虚拟的,即互联网世界。有时两者也会交汇,创造出如脸书所代表的诡异概念:没有实际联系的虚拟关系。

 

读书,则提供了与上述两者不同的另一选项:一个充满想象力的世界。

 我不想把它和幻想或逃避混为一谈。对我而言,想象的世界就是整体的世界,并非破碎后被勉强拼凑的世界。诗人华兹华斯就说过,诗人及其诗作的作用正是看清万物的内在生命

 假如只把世界视为与自己分离的个体,我们将永远无法获得这种体验。正是想象力让我们得以在彼此相联、相互依存的关系中体验自我,感受世界。万事万物,皆相生相联。而之所以说《活山》这本书,是因为它在一个特殊且微小的主题中,找到或者说提取了,一个关于如何理解世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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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兰女作家,娜恩·谢泼德


没错,这本书的确是一个隐喻,但同时也实实在在地描摹了凯恩戈姆山脉。这种将本土性、特殊性与普世性联系在一起的能力,为读者开辟出了全新的思维空间(就像罗伯特·麦克法伦在为本书撰写的精彩序言中所说,普世并非普遍)。

 

这本书所产生的效果,是书籍以外的媒介难以达到的。一本书,让你能够追随作者的思绪。它和电影不一样,甚至和广播节目也不一样,并不受制于线性时间。虽说书里总有开端、发展与结尾,但对于好书而言,这些都无关紧要。那些对我们影响深远的书,我们记住的可不是它讲述故事的顺序,而是它们给我们留下的印象、效果,以及讲述时的语言风格。记忆有自己的魔法:我们紧紧抓住自己需要的那部分,任其他的随风而逝。生活中不同时间发生的事件,在记忆中却往往紧紧相连;同理,读书的意义就在于带领我们突破线性时间的束缚,从而更加靠近时间的总和。


随线性时间流动的生活令人匆匆忙忙、疲惫不堪。但这种局限于此时此刻的存在方式并非生命或时间的真谛,它仅仅只是其中的一个选项。而我们,可以选择与之不同的方式去经历人生。


在与凯恩戈姆长达一生的相伴中,谢泼德曾经努力做过的一件事就是,停下登顶各大高原的匆忙脚步。起初,爬山只为登高的快感。她关注的是自己能走多远、能走多快。慢慢地,她开始绕山闲逛,像是嗅觉敏锐的狗。谢泼德发现自己想要待在山里:大山常常在我毫无目的地漫游时,向我袒露出最完整的模样。心中没有必须到达的目的地,所到之处也算不上特别,我不过是单纯想要和山待在一起;就像去拜访一位朋友,除了与他做伴,再无其他意图。

 

翻开一本书进入它的世界,意味着开启时间长河里的一次漫游。读书于我而言,不是闲暇消遣,也不是浪费时间,更不是消极停滞。比起停滞,读书的总体体验更像是积极开拓;好比为了回家的鲑鱼,唯有逆流而上,方能抵达。

我们已经失去了各种意义上的家园——无论是自然世界,我们那唯一的地球;还是我们被焦虑和不满盘踞的身体;或是人人争名逐利、日益疏离的巨大城市,那里只有少数人才能获得安全、和平、宁静,乃至于一座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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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本书又是如何带我回家的呢?

它为我重新定位,让我回想起家的方向。我的内心地图发生了位移,价值观也开始改变。我记起了我自己、的世界、的身体,以及我究竟是谁。


有时,重新定位会带来排山倒海般的冲击力,随着翻书时的一声惊叹,此前所知的世界开始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不过,在通常情况下,这种感受会微妙得多,更像是一次小幅的定向调整。自我被妥善安顿,或者说,我感受到了安稳。我,在属于自己的空间安然栖息。


我有过一段艰苦的童年时光。十六岁离家,此后的十年里居无定所,只不过是个临时概念,极少意味着安全。而在那时,书籍为我营造出一个舒适自在的空间。它们为我提供内在的光源——我知道这听起来可能有些神秘,但每个人都需要找到一种存在方式、一种生活方式。对我而言,生活既有表象,也有其内里。而大多数时候,我们把时间和精力都用在了表象上,诸如工作、金钱、地位、索求和消费;即便耗费的不是全部时间,这一切也令人目眩神迷、难辨东西。这同时也意味着,如果外在生活一团糟——事实上它也常常如此——或者不够令人满意,那就没有任何内在的力量可以帮助我们渡过难关。


而书,由内而外施展着魔力。它是在灵魂某个角落悄然发生的隐秘对话。


从那时到现在,也将直到永远,只要有书作为指南,我就可以走回正确的方向。读书让我平静,助我清醒。有书在手,思绪便随之延展。我不再那么焦虑,内心也更清明澄澈。

这份体验发生在我与任何一本有内涵的书的互动之中。所谓有内涵,就是指作者找到了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并且能够通过语言传达给我。


至于传达的内容具体是什么,真的一点也不重要。无论是凯恩戈姆山脉,还是《呼啸山庄》;《云图》,亦或《白鲸》;《禅与摩托车维修艺术》,又或者是卡罗尔··达菲的诗歌。诗,纯粹就是有关存在的艺术。比起存在,我们并不那么关注诗所涉及的主题和故事,所以也就不难理解苏珊·桑塔格的这句话:艺术并不仅仅和某物相关,它自身就是一种存在。

艺术的实然状态,或者说其存在本身,至关重要。虽然它呈现的内容可能非常有趣、引人入胜,也可能会引发热议,又或者紧要而迫切;但时间一久,真正能被我们记住的、为我们提供滋养的,往往和这些无关。艺术,包括写作在内,本身并不是目的;它是灵魂的载体。


相信自己的灵魂,并不意味着要信仰神灵。灵魂,是你身上不被实体所限的那一部分。我不知道,也不介意灵魂能否在肉身消亡后幸存;但我明白,在活着的时候就失去灵魂比死亡要糟糕得多。

我想要守护自己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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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兰女作家,娜恩·谢泼德


读书并非护佑灵魂的唯一途径,不是体验时间总和的唯一方式,也不是回家的唯一归途——但我们现在讨论的就是读书,而我个人最为强烈的体验也与语言相关,并借由它发生。和亚当一样,我需要为万物命名。这与分类法无关,也不是简化和还原,而是试图找到一种适合的语言去表达。去适合什么呢?不仅仅是和事物或经验相符,也是为了与情感契合。


只有思想却没有感觉是不可能的,人不可能不去感受。你可以压抑和歪曲自己的感受,也可以通过转移它们来对自己撒谎,但不管喜欢与否,你每分每秒都会产生新的体会。这可算不上多么神秘主义。在有关身体的学问里,大脑边缘系统优先于神经系统。我们生来就是为了体验和感受。


一旦找到能够描摹自己感受的语言,我就可以拥有它们,而不是被它们掌控。思想与情绪得以和平共处,而不是两相抵触,生活也因此更加充实丰富。艺术,无论何种领域,都擅长处理这一核心关系;而文学,为我们提供了借以言说的文字。我们需要这些文字。不是空洞信息,不是胡言乱语,不是数据。我们需要一种简单而美好的语言,来传达复杂的、能激发情感的思考,而不是剥夺我们的感情。


这种语言只有通过阅读高水准的文字才能获得,而高水准并不意味着晦涩难懂。事实恰恰相反。我们所认为的难懂往往是因为不够熟悉,因此深入一本书的确可能需要花些时间。读书现在正成为互联网冲浪综合征的牺牲品。但读书不是为了获取信息而草草进行的略读。读书,是一次深潜。

或者说,一次登高。


娜恩·谢泼德在书中谈到了高度带来的狂喜。那里的空气更稀薄,身体更轻盈,但你不得不适应周遭的环境。读书也是如此,你必须学会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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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走进空气稀薄地带》(1997)剧照


我很清楚读书仍然是一件新鲜事,直到十九世纪中期,大众文学才真正开始发展;自那以后,我们与阅读的关系也算不上多稳定。很多人并不真的读书,也不想读。


我猜这大概和教育以及文化期许有关。有个很棒的团体叫读者组织,由简·戴维斯经营。此人是鲍勃·格尔多夫和弗洛伦斯·南丁格尔的混合体,还掺杂着一点魔法保姆麦克菲(鲍勃·格尔多夫是著名的爱尔兰摇滚乐手,一直致力于反贫困等社会活动;弗洛伦斯·南丁格尔是传奇的战场护士,其名字是护士精神的代名词;魔法保姆麦克菲是一个电影角色,其长相丑陋,但拥有神奇的魔法和善良的心。)的气质。她的人生使命在于把书引入阅读不常发生的地方,比如监狱、廉价住宅区、孤儿院等。在利物浦,她和那些没受过什么教育的人一起工作,却收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成效。孩子们冷静下来,小伙们变得成熟,疲惫的母亲们在西尔维娅·普拉斯和莎士比亚的作品里发现了另一个自我。这个项目提供的不是简单化的肤浅对策。对那些被一致认可的所谓智慧,我是指人们早已习以为常的愚蠢,戴维斯持对抗态度,而且这看似疯狂的项目也确实奏效了。要知道,这个读者组织并没有来自政府的直接资金支持。


离开家以后,在那些讲述孩子被剥夺了选择权和机会的现实主义纪录片中,我根本找不到希望;只有在阿拉丁、哈克·费恩、希斯克利夫、小王子和亨利四世(均为文学史上著名的青少年角色,分别出自《一千零一夜》《贝利·费恩历险记》《呼啸山庄》《小王子》《亨利四世》)这样的人物身上,我才能发现共鸣。而像霹雳火(指亨利·珀西爵士(Sir Henry Percy KG13641403),霹雳火Hotspur,又译为急性子、烈火骑士)是他的绰号,因为他脾气火爆,好勇斗狠,将骑士精神视为生命,后战死沙场,莎士比亚的戏剧《亨利四世》对他有过详尽的描写。)这样的局外人,则让我产生了身份认同感。没过多久,我便遇见了阿尔贝·加缪的《局外人》。


有必要补充几句的是,我父亲只有用手指一字一句划着书,缓慢并大声地读出文字才能勉强阅读;而我的母亲非常聪明,但她在十四岁那年就离开了学校。我们家没有藏书,不过我也想尽了办法不在家待着,经常在附近的奔宁山脉游荡。

所以,要说我不怎么爬山也不完全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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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白日梦想家》剧照


对我所在的工人阶级社区来说,读书不那么重要,除非读的是《圣经》。能阅读《圣经》,意味着你可以阅读任何其他书籍,连莎士比亚的作品也会显得简单起来,因为英王钦点版运用的正是类似莎士比亚的语言。由于英格兰北部拥有很强的口述传统,人们经常会忘记,即使是在五十年以前,更不必说一百年以前,当时的不识字、不读书的现象和现在的阅读缺失是有多么不同。

生活在信息爆炸的当下,我们每周七天、每天二十四小时都被无精打采的大众传媒以及矫揉造作的流行文化轰炸。如果不读书,那么你极有可能是在看电视,或是玩电脑,或者在听冒牌乐队的冒牌音乐。


而在我长大的那座北方纺织小城,当一些家庭不读书的时候(实际上人们也没有阅读习惯),他们通常会去铜管乐队或合唱团,到酒吧或赛狗场找人聊天,通过缝缝补补或种种菜来寻觅一份宁静的快乐,又或者干脆去奔宁山脉走上几英里。我无意美化工人阶级的生活;对我来说,它既艰苦又短暂,我自己也不愿长久地待下去,更不想回到那种状态。但这一切都有它自己的文化根基,从下而上,自由生长,完全不同于强行投放的广告、消费主义以及《英国偶像》。


大众文化的单一化,加上教育体系的失败,以及我们对书籍、艺术的轻视(它们现在要么是消遣娱乐,要么是精英主义,从来不是必需品,也从来不属于全民),导致了阅读的缺失。这切断了独立思考、磨炼心智的可能性,不依赖于外物的自我意识也随之化为泡影。


训练有素的头脑才能够集中精力。注意力缺陷障碍不是疾病,而是放弃阅读的恶果。教会孩子读书,带领孩子坚持读书,你就能改变一切。没错,改变一切。

让我们回到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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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有 娜恩·谢泼德 头像的英镑


《活山》里有这么一个强有力的论断:身体感知是必须的,我们需要掌控自己的肉身,使感官和灵魂能与头脑和谐共处。躺在床上读书似乎和这一点风牛马不相及,但实际上两者并不遥远。


读书能让身体平静一阵子,足以休息,但不至于停滞;带来宁静,却不会消沉。读书,不是被动的行为。沉浸在书的世界,随作者同行,你可以随心所欲、自在漫游。这种自由提醒我们,身体和心灵都需要锻炼和活动,两者都无法忍受禁锢。假如身体不得不应付这种限制,那就更有必要锻炼心智让它自由了。

漫长一生的最后几个月里,娜恩·谢泼德蜗居在医院,无法再次登上她挚爱的凯恩戈姆山脉。但她的灵魂从未停下向上的脚步,没有什么能够将她禁锢。


读书,正是这样一项体验人生的途径,一种向内探察的方式,一条向外超脱的出路。读书,一种生活方式,开启无限可能。

 


文章来源:单读-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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